《萧宝夤传》:宝夤以正光四年上表曰:“自比已来,官罔高卑,人无贵贱,皆饰辞假说,用相褒举。谓之考功,事同泛陟。
“又在京之官,积年一考。其中或所事之主,迁移数四;或所奉之君,身亡废绝;或具寮离索;或同事凋零;虽当时文簿,记其殿最,日久月深,驳落殆尽,人有去留,谁复掌其勤惰?
“或停休积稔,或分隔数千,累年之后,方求追访声迹,立其考第,无不苟相悦附,饰垢掩疵,妄加丹素,趣令得阶而已。
“又守令考课,悉以六载为程,既而限满代还,复经六年而叙,是则岁周十二,始得一阶。而东西两省,文武闲职,公府散佐,无事冘官,及其考日,皆得四年为限,是则一纪之中,便登三级。何内外之相悬,令厚薄之如是?或充单介之使,始无汗马之劳;或说兴利之规,终惭什一之润;皆虚张无功,妄指赢益,坐获数阶之官,借成通显之贵。”
此非杜预所谓公相容过,清议大颓者邪?益以立法之诐,而是时之选政,不可问矣。
宝夤欲使“见居官者,每岁终,本曹皆明辨在官日月,具核才行能不,审其实用,而注其上下。列上尚书,覆其合不,庸短下第,黜凡以明法,干务忠清,甄能以记赏,总而奏之。经奏之后,考功曹别书于黄纸油帛。一通则本曹尚书与令、仆印署,留于门下,一通则以侍中、黄门印署,掌在尚书,严加缄密,不得开视。考绩之日,然后对共裁量。其内外考格,乞求博议,以为画一。若殊谋异策,事关废兴,遐迩所谈,物无异议者,自可临时斟酌,匪拘恒例。至如援流引比之诉,贪荣求级之请,谓宜明加禁断,以全至治。”诏付外博议,以为永式。竟无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