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沈均诚回到家中,很意外地发现母亲吴秋月尚未休息,正披着外套坐在沙发里翻看一本杂志。
“妈,怎么还没睡?”他边脱外套边问。
按照医生的叮嘱,吴秋月最迟应该在九点半之前上床睡觉。
吴秋月摘下老花镜,仰头直接道:“我在等你。”
“等我?是不是有话和我说?”沈均诚心里一动,脸上依然保持笑意,在她身旁坐下。
吴秋月不开口,用充满威严的目光盯着儿子,这是她惯用的手段,沈均诚明白,通常她用这样的眼神瞅自己时,说明会有一桩很麻烦的事跟在后面。
小时候,他会在这样的注视下心虚,但年龄一岁岁长上去,母亲的伎俩却越来越不管用了,他的心里不起一丝波澜,但面上惶恐的神色多少还是要有一些的,否则母亲会更生气。
用眼神较了会儿劲,吴秋月反倒不急着直扑主题了,转而先问:“你饿吗?我让阿姨炖了燕窝,还热着呢……”
“不饿。”沈均诚按住欲起身的母亲,“妈,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