缰绳松开,眨眼的工夫一群人就离开崔家门前,扬起的细尘半天落不下来。
不出半日,河东侯走马遛崔家新女婿的风波已闹得街知巷闻。
雪信拿丝帕裹了脸睡觉,醒来时,公主府的家仆已能绘声绘色地表演当时的情境给她看,宛如当时大家都在场了一般。
雪信又蒙脸睡了几日,居然听说河东侯给皇上写了奏本,大叹屡次平高句丽的辛苦,请求解甲归田。
皇上召见河东侯,问除了解甲归田,除了崔家退婚,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河东侯便说:“臣辛苦,臣营中老长史更辛苦,为陛下效力大半生,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在臣身边屈了人才。”
皇上给河东侯捋顺了炸毛,不年不节没有大庆典地就特批给老长史涨了一级散官,让老长史归田去了。
河东侯顺势又递出第二封奏本:“臣营中不可一日无长史,有一闲人,正可为陛下效忠。”
皇上翻开奏本,找到紧关节要的一段看了,又从案头抽出另一个奏本:“巧不巧?刚有人举荐这个闲人去兵部任侍郎。”
河东侯歪过头瞅了眼奏本上的字:“他官阶不到,也能做侍郎?”
“大将军的长史,官阶更不低,也是个骁骑尉能做的?”皇上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