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越来越近了,穿着厚厚的棉袍还会觉得刺骨的冷,兆龙心里却是异常火热,脑子里像装进了一条钱塘江,时刻不停地澎湃。
每次从外面转回来,肥四和老秤砣都会问一句,怎么样?他只是揣着手,摇摇头。后来再问,回答说快了快了。
转眼间,便到了腊月初七,这天兆龙一早出去后,直到午后也不见回转。肥四和老秤砣急得成了热锅的蚂蚁,来宝也是心不在焉,进进出出不知多少次。
傍晚时,兆龙终于闷着头回来,依旧把手揣在袖子里,耷拉着脑袋,眉毛头发上尽是白霜,像个小老头。肥四他们见他又空着手回转,登时都乐不起来了。
老秤砣一把抓住兆龙的肩膀,“我的活祖宗,你到底打的什么谱儿?这都火烧眉毛了,还没个准底儿!”
肥四也急了,“不管怎么样,你好歹都得准备点吧!”
来宝也插嘴说,“我刚才还去后边看过了,人家吕师傅已经摆弄的差不多了。”
兆龙抬起头,把手从袖子拿出来,摸了一把脸,看看老秤砣,又看看肥四,再瞧瞧来宝,嘿嘿笑了,“别慌,我也弄好了!”
三人登时长舒了口气,又纷纷抱怨起他“穷装”。兆龙嬉皮笑脸地朝着他们作揖,之后从袖子里摸出一张纸,上面写满字,郑重地递给老秤砣,“这是我明儿个需要的食材,就劳您老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