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麻子把眼一瞪:“敢不听俺的?”
金囤不再吭声。众人也不再吭声。
晚上收工回家,金囤就把这事跟镯子说了。镯子一听,两眼笑成了花儿:“好呵好呵。教学的都是细人,俺为闺女那阵子就想找个教学的。”
这话让金囤突然生起气来。他早听说,镯子在娘家不够老实,跟教学的徐世龙骚过一阵。如今还提这话,真不要脸。就说:“想找徐世龙是吧?不说也知道。”
镯子脸一红:“熊样,人家跟他有事没事你不清楚?”
金囤就想起了八年前那一夜的红色。又想想现在终于干上了媳妇崇拜的差事,心思便又顺溜了。
但顺溜了片刻却又有了疙瘩。金囤搔着脖子说:“可惜,当年学的都忘光了。”
镯子说:“不怕,你先练习练习。我给找本书去。”镯子翩然起身,翻箱倒柜。但她忙得小脸通红,也没找出一本书来。嘴里说:“想着有一本,想着有一本。”金囤说:“不是叫你擦了腚?”镯子便哧地一笑:“你看我这记性。”他们家是有过一本书,好像是金囤当年用过的课本。但镯子作新媳妇时穷讲究,不肯用石头擦腚,就把那本书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