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心里不免焦躁,远远瞧见靠街的墙根停着几辆人力车,车夫都缩在门楼底下避雪,猛地调头,几个箭步冲过去,脚尖一点,嗖地弹到车上去。那车身晃了晃,车杆子居然没有弹起来。
车夫吓了一跳,赶忙跑出来,“少爷,您要去哪儿?”
“西城的张一贴!”兆鹰袖子一扫座上的积雪,轻轻坐下。随后赶来的彭三见了,不禁一怔,兆鹰朝他抱抱拳,“三哥,何不也搭上一辆,咱们雪中结伴游玩,顺道再去张一贴那里喝上一壶热酒,岂非神仙过的日子?”
彭三疑他有诈,站在当场,却见兆鹰果然坐着人力车往右边去了,他扭头瞥了一眼墙角的车夫,他们正陪着笑脸迎过来。“这位爷,要车吗?”
彭三也不答话,脚尖一蹭,嗖地蹿出去,几步就赶上前面的人力车。兆鹰回身笑道:“三哥,想跟我同乘吗?”
彭三觉得自己这样在后边跟着,很是不雅,便冷笑着住脚,“好,我不陪你玩了,这便去找那张一贴了。”
“且慢!”兆鹰示意车夫停下,掏些钱塞到他手上,一个高蹦下来,笑吟吟地瞧着彭三。那黄包车自顾往前去了。
彭三盯着他,“你怎么又下来了?”
“三哥,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规矩既然定下了,你现在想走,可没那么容易了!”
“我要走时,谁又能拦着了!”彭三脚尖一点,斜刺里蹿出去。谁知,兆鹰一直盯着他的肩头,右肩头一抬,便认准了他的去向,跟着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