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着她的肩膀,轻声说:“别怕,有我在呢。”
此刻我心里充满疑惑,却不敢开口询问,只任由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砸在我的身上,打在心上。
直至双腿蹲到麻木,蔚蓝才缓缓抬起头,抹了一把眼泪,大概是蹲得太累了,她一屁股坐在身后的花坛台阶上,她分明是望着我,却感觉她的眼神穿透我身体,直望向另一个遥远的空间。在小区半明半暗的路灯下,她缓缓开口,声音轻柔到虚妄,原本以为她要说致使她如此失常的缘由,吐出来的字句却全然不相干。
“西曼,我还记得十岁那年的生日,又恰巧是六一儿童节,爸爸妈妈特意请了假带我去游乐场,那个时候爸爸还只是医院里的一个普通医生,妈妈也没有做全职主妇,家里条件不太好,一家三口挤在爸爸单位分的一居室里……西曼你知道的呀,那个顶楼房子一到夏天便热得发狂,还记得吗,暑假我经常跑到你家写作业。”
“嗯,记得。”我点点头。妈妈比蔚叔叔早进医院,所以分的房子在三楼,不仅是两居室,方位也好上许多。在蔚家还未搬走之前,每到暑假,蔚蓝就喜欢赖在我的房间。
“十岁生日是我最难忘的一个生日。”蔚蓝接着说,脸上忽然间变得充满柔情,嘴角不自觉地轻轻上扬,仿佛此刻正穿越时光隧道,回到了几年前令她快乐的那个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