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书记官招呼许模克,“请你过来好不好,我们要在邦斯先生的屋子里贴封条了!”
“请吧请吧!”许模克回答,“我要清清静静的死大概总可以吧?”
“放心,你要死是不会有人干涉的,”书记官笑道,“我们在这儿的重要公事是封存遗产。可是我难得看见指定承继人会跟着遗嘱人进坟墓的……”
“我就要跟他进坟墓!”许模克再三受到打击,痛苦得受不住了。
“哦!维勒摩先生来啦!”梭伐女人叫道。
“维勒摩先生,你来代表我呀。”可怜的德国人对他说。
“我特意赶来通知你,遗嘱完全合格,法院一定会批准,让你执管遗产的。喔!你要得一笔好大的家私了。”
“我?得一笔好大的家私?”许模克觉得给人怀疑他贪财,急坏了。
“可是,”梭伐女人插嘴道,“那法官拿着蜡烛和布条子在那儿干什么呀?”
“哦!他在贴封条……——来,许模克先生,你应该到场。”
“不,你去吧……”
“干么要贴封条呢?先生不是在自己家里,一切东西都是他的吗?”梭伐女人像所有的妇女一样,是用一厢情愿的态度看法律的。
“先生不是在自己家里,太太,他是在邦斯先生家里;当然将来一切都是他的,可是遗产受赠人要等到法院核准之后才能执管遗产。倘若被剥夺承继权的承继人反对执管,那就得打官司了……因为遗产归谁还没决定,所有的东西都得封存起来,由承继人和遗产受赠人双方的公证人,在法定期限之内把遗产清册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