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里只有他。
淡蓝色的抹胸犹如一片清淡的云彩,落在陆缄伸出的手上,拂动了他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心弦。
他听见自己轻轻喟叹了一声。
林谨容微微闭了眼,轻声道:“看见了么?就在肩骨下。”
陆缄凑过去看,只见蝴蝶骨下大约有针尖大小的一点殷红,略略有些红肿,也不知是被什么虫子咬的。
“是这里么?”他伸出手指,轻轻按了按那个红点,声音低哑微颤。
“是。”林谨容侧脸回眸,轻轻瞟了他一眼,媚眼如钩。
他何曾见过这样的林谨容,“铮”地一声轻响,他听见自己心里的那根紧绷的弦断了。
一点乌墨从他的瞳孔晕染开来,把一双眼睛染成了不见底的深潭。
林谨容人依靠在他怀里,手却拦住了他,半是迷蒙半是清醒。
“二郎,你想清楚了么?”
她故意诱惑他,却又生怕他事后后悔,从而生怨,生生把一桩美妙的事情变成了食之无味,令人生厌的木头渣子。
所以在这关键时刻拦住他,问他想清楚没有。
他是孝子,也自诩为君子,倘使他觉着这件事会害得他坏了德行,那就再无任何意义了。
即便是在今生,她只能有这样一次机会可以同他亲近告别,她也宁可他记得她的好,而不是掺杂着其他的杂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