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师果然是世外高人,医道之外,竟也对历史掌故如此熟悉!”
“谢公子夸奖,能得入家师门墙三生有幸。”我收敛心神,他并不是三心二意就能打发的对手。
“在下倒是有一事不明,姑娘救了在下性命,却从未问及在下缘何负伤落崖,难道姑娘不担心在下是个无良恶徒?”
“思前想后又该如何救人?医者父母心,我只管救人,若公子是恶徒,也该由衙署治罪,与我有何干系?”我干脆地写道。
“姑娘和令师心存善念本是好的,可这世间来来去去,只有八个字是真的——‘人心险恶,以利之为’。骨肉至亲,不过也——”他说到一半停顿了一下,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改变,但是我却分明从那“骨肉至亲”中,听到了嘲讽味道。他接着说道,“请姑娘莫怪在下唐突,纵使利人亦先应利己。”
“多谢公子提醒。”我赶忙应着,权贵之家,又有几个能兄友弟恭?。想必他这次的负伤,也与他口中的骨肉至亲脱不了关系。我想要一个亲人也不可得,偏偏有人骨肉相残。这世间的荒谬,莫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