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书。
他不看书。
我不吃车上的饭,吃干粮。
他饿了,就自己买一点饭吃。
轧嘎轧嘎!轧嘎轧嘎!……
崭新的列车,就像一条巨大的彩鳗,缓缓地进了兰州站。
广播员说,停车10分钟。
火车一停,那些卖东西的人,一窝蜂地拥到车厢两边,一个个拍着车窗叫卖。
我看见一个卖五香花生的乡下妇女,问:“哎,花生多少钱一包?”
“一块。要不要?”那个乡下妇女拿起一包花生,举在手里,问。
我拿出一张五块钱。说:“买两包。”
那乡下妇女收了钱,先给了我两包花生。旋即,手在袋子里抓了抓,不找钱,掉头想走。
我吓得正要喊,只见他眼疾手快,立即从车窗中探出大半个身子,一把将那个乡下妇女的头发薅住,命令似的:“找钱!”
天!他那样子好凶也!我第一次看到他那样怒不可遏!那样有男子汉气魄!假如那个乡下妇女再不老老实实找三块钱给我,他一定会把她从车窗里提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