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的好像之后没有再跟着他了,说是日子太苦,熬不下去,嫁了个老板。长生除了剪头又没有旁的手艺,女人顾念旧情,把他搞到她男人的厂里做事。后来免不了还是有些滴滴答答的来往,被发现了,打残了腿。现在说还是在外头开个小理发店。”
阿夏妈的脸色沉沉的,像是雨前的天气。
凤琴伸手来拂了拂她额前的头发,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都是道听途说的,不见得是真的。也许过得不差。”
“不知道这会他身边有没有个人。”阿夏妈说。
凤琴不明白她的意思。如果没有,难道她还能再接纳他吗?
阿夏妈转了个身朝里。凤琴怕她偷偷流眼泪,又把她扳过来,面对面说笑了好一阵子,到了夜里十一二点,才睡了。
可她怎么能睡着呢。
到两三点的时候,轻手轻脚地起来,端了个凳子在外走廊上乘凉。隔壁旅馆院子里的葡萄藤高高地冒了上来。七夕的时候,旅馆里的两个年轻女房客还在葡萄架底下乞巧呢。多少年都不兴了的习俗,到今天还有人记得,真是用心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