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已经走到桥中间,我才追到桥头。我要车夫停下车子,他仿佛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他说:“先生,现在我让你明白我,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故意地勒了一下缰绳,使马转向斜方;马车立刻从桥上翻落到河里了。
战地
我们的大部队从前线退却下来,一个人一个人地零散了;渐渐地又一个人一个人地集起了我们二十几个人。其中只有两个人相伴着,没有离开过一刻;一个是刘平,另一个是姚中,他们两个人比起我们来还都年轻些,他们是几年的同学,几年的朋友,直到现在,没有过一次的别离,不是他随着他,便是他伴着他,他们互相地照顾着,仿佛是一对最有好感的弟兄。
在前线三四十里地以外,我们休息下来,要在几分钟内决定一个最大的问题。
“怎么办呢?”
——这就是说:我们是继续抗敌呢,或是各自逃命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