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多,何远航就打来电话说自己到了,本来安澜要去接的,何远航不让,让她报了地址,自己过去。
十二点的时候,何远航到了,安澜在村口等他,里面小路多,她怕他找不到。何远航一下车就将安澜紧紧抱住,在她耳边呢喃了许多句对不起,神色愧疚。何适见他们拥抱的时间差不多了,拉了拉何远航的衣摆,“叔,别在这儿杵着,人来人往的难为情。”
“你也来了。”安澜看了何适一眼,他穿着黑色的T恤牛仔裤,见她看他,轻声地说了一句,“安老师,节哀顺变。”
何远航带着何适到灵堂给安父上香拜了三拜,虔诚地说了一堆话,说得很轻,安澜听不清楚,隐约是在说会好好照顾她之类。
此时,午宴刚开始,有人拉着何远航和何适上桌吃饭,何远航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推辞,安澜推了推他,“去吧,你们两个肯定饿坏了。”
何远航跟何适就近坐了,刚拿起筷子,却见到有人端菜来了。这个人穿着了一件土得掉渣的灰衣服,围着围裙,戴个白色的帽子。可是无论他怎么装扮,何远航都认得——黎成渝。何远航的脸色一点点地僵硬,看着黎成渝又端着盘子离去,心中突然变得有些空洞,疼得麻木,双眼居然也放空了。
一旁的何适也是诧异不已,却并没有什么表示。拿了何远航前面的小碗给他装了一些鱼皮汤,“叔,你早上还没有吃,先吃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