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爷此时要卖猪,显然是极亏的。
庄户人家最瞧不得糟践东西,大爷爷家一众人不是没有劝过。
甚至宁大伯和宁三伯都拍着胸膛保证了,说会一力承担这债务,将来慢慢地还,不必着急此时卖猪还债。
躺在床上的大爷爷仍固执地没松口,喘着粗气吃力地道:“这猪必须卖!我长寿这一辈子没求过人,不能临了闭眼了还背着十几两银子的债。你们几个小兔崽子是想要我做鬼都不合眼吗?”
最后还是爷爷看不下去了,掏出了十两银子压在了桌上,强硬地‘买’下了这猪。
于是爷爷奶奶回家时,就赶着一只半大的小猪。
虽然大爷爷说不要孩子们管,坚持要自生自灭,但蜜宝跟着爷爷奶奶回家时,分明看见大爷爷的四个儿子还在低声商量着,要轮流给大爷爷守夜,怕他夜晚出了什么意外。
习惯了把兄弟亲情挂在嘴边,几房却整日明里暗里闹腾着不公的许家,再看到公平到近乎苛刻却和谐安宁的宁家,才五岁的蜜宝脑袋里又是迷茫又是恍然。
她似乎懵懵懂懂地有了一个概念。
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
不同的人组成的家与家也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