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默了一瞬,裴晏舟定定地看了她一眼。
想起她说的容她考虑几日,又想起这几夜她虽没将自己赶出屋子,却也如同楚河汉界,对他一日比一日疏远,裴晏舟终是起身离开了此处。
她说了无数次不愿留在他身侧,他面上再不在意,也都听了进去。
“主子,木大夫跟着去了客栈,沈大夫过几日便准备回京都,您如今的身子,身侧不好不留人。”
“死不了。”
裴晏舟气息低沉,冷硬之声听得仓凛愣了一瞬。
只是想起适才主子是从锦茵姑娘的屋里出来,仓凛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嘴。
而此时里头的宋锦茵解下外衫,懒得换药,双手捧着装了热水的杯子,停在火炉不远处。
“锦茵姐姐,适才世子出去的样子,有些吓人哩。”
“这一路忍了这么久,他也该要生脾气了。”
“那姐姐,不管世子吗?”
“我?”
宋锦茵垂眸看向杯中水,感受着飘向眼睫的热气。
她去管世子,说起来实在有些好笑。
“锦茵姐姐。”
雪玉想了想,斟酌片刻后又开了口,“姐姐是不是因着今日那位董大姑娘说的话,才......其实我觉着,世子不可能会同她闲聊,更不可能会同她说起相交之人,估摸着,是她想使计害姐姐,亦或是找茬,同之前那目中无人的叶晚秋一样,想用身份故意来让姐姐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