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春明没有接言,当然更没有离开的意思。
老刘也不再搭理他,从工包里抽出一根一尺多长的钢棍,望向了装有铁护栏的一面窗户:“我离开以后,你立刻从那个窗户出去,外面有人接应。”说着便向那面窗户走去。
“不要撬了。”严春明声音低沉却很坚定,“我不会走的。”
老刘停在那里,转脸盯着他:“你说什么?”
严春明:“在这里我就是组织。明天给各大院校发配给粮,局面只有我能控制,党员学生、进步青年的安全我要负责。明天过去以后,我再听从组织安排。”
老刘:“明天你就会被捕,知道吗?还怎么听从组织安排?”
严春明:“那我就面对被捕。”
老刘咬了一下牙:“国民党的严刑你也能面对吗?”
“我不知道。”严春明分外平静,“我不让他们抓住就是。”
老刘盯着他:“你能跑掉?”
严春明:“不能。我会‘举身赴清池’。”
“跟我绕《玉台新咏》?有文化是吗?”老刘居然记得这是《玉台新咏》里的词。
严春明很难看地笑了一下:“这跟文化没有什么关系。毛主席说过,这是暴动,是一个阶级对另一个阶级的暴烈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