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见他从屋内走出来时,已经恢复到了从前的平静和冷漠,他的悲恸和绝望,似乎都被他遗留在了那座屋子里。
剩下的,只是玄甲军大将军的躯壳,一个没有情绪的怪物。
而那日后,李炽再也没有跨入雨松青昏迷的主屋一步。
就连见一面,他也没有。
整整两年,就连一封信都未返归。
世人不懂,就连燕暮和朱燃都实在不明白为何李炽在此时会如此绝情,可是她懂。
哀默莫大于死。
三次……
她三次将生死置之度外,也三次抛弃过李炽。
第一次是在雾虚崖,情不得已让李炽喂了她喝下那碗药;第二次便是嘉峪关她以死相逼,逼着他离开她;第三次,便是两年前。
这些故事和回忆潮水般涌来,锥心刺骨般将她分成四五瓣。
雨松青泪流满面,她捂着发疼的胸口,不敢想象那三日三夜他究竟是如何说服自己,也不敢想象他是如何度过的。
或者说这两年时光,他是如何度过的。
活着的人,永远比死人更痛苦,被抛弃的人,也永远比主动选择离开的人更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