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徐来运始终无法把眼前这人,和父亲嘴里那个“老实得生怕占别人一次便宜都得提心吊胆”的徐勇越联系到一起,几次把已快到嘴边的话咽到了肚里,打算灵活应对。
到了地方,徐勇越先是招呼着徐来运坐到里屋,再翻箱倒柜地倒腾了许久,才好不容易翻出一小包已久远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的茶叶,倒入随便涮了一圈的玻璃杯里。
徐来运看着黑黄色的玻璃杯和泡得死气沉沉的茶叶,压下了翻涌到了喉头的恶心。他将面前的杯子拿远了些,说出想了许久的开场白:“叔,家里咋就你一个人呢?”
“你婶儿早就不跟我过了,在城里和孩子们住一起。”徐勇越当着徐来运的面大声地啐掉嘴里的茶沫子,像谈天气似地淡定地说起了家里的情况。
徐来运不着痕迹地坐远了些:“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家里应该没啥抽不开身的事情要忙吧?”
“你有啥话就直说吧!我个没文化的老头子,还是喜欢和直爽的人说话。”
第26章 奇人奇事(下)
徐来运怔了怔,只得开口问道:“勇越叔,我听我爸说,您之前在戏团是最早一批奏乐队里负责拉弦的,余下敲锣的、吹唢呐都是迟好几年接的班,资历都没您老呢!乐队的人都把您当做老大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