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小琳擦拭脸上的汗水时才想起刚才在慌乱中自己如何紧贴着赵翔,如何紧紧搂住他,不禁满面通红,在别人眼中她因此看起来更加妩媚。除赵翔之外,没有任何在场的人觉察到此时从郑小琳双眼中一闪而过的羞涩。她发现赵翔正傻呆呆地盯着自己,她含羞的目光立刻像一只受惊的小鹿那样飞快躲开了。此时,赵翔正不由自主地回味着那短暂的瞬间。郑小琳的富有弹性的温暖的身体如何紧紧地贴着他,她柔若无骨的双手又如何紧紧搂着他的腰,对他来说,那真是突然间不期而至的甜蜜和幸福,虽然稍纵即逝,却是一种他从未有过的难以言传、永远不会忘怀的体验。一种欲望,一种似乎不纯洁的、说不清的欲望潮水一样漫过他的全身,有如理性的堤坝一瞬间被冲出了一个大缺口,一股激流,一种冲动,汹涌而下……赵翔胡思乱想起来。但在同学们的欢笑声中他很快就清醒了,为刚才那些情绪的萌动羞愧不已,他在心里问自己:“我怎么啦!”
蒋时雨这次请客动了真格,他星期六就回家帮着准备。车队还没到他就提前在楼下等候了。
川师青年教师宿舍是幢新建不久的三层高的建筑,是那个年代常见的筒子楼,不宽的过道两侧一间间卧室相对而视,每层都住着二十来家幸运的青年教师。等候多时的蒋时雨看着这个浩浩荡荡的自行车队直抵他楼下,高兴得胜过考试时连得了几个“优”,他满面春风,忙把客人请上二楼。在楼梯口,他刚叫了一声,身穿围裙的“丁姐”,手里还捏着一把水淋淋的葱,就从厨房里跑了出来招呼,忙着把客人请进屋。蒋时雨把同学们一个个介绍给她。这时,同学们发现她长得比照片上的她更漂亮,特别是那对眉毛和在照片上没见到的酒窝,只是可能因为这段时间太劳累,细看之下,略略有些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