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倾真恨啊。
除了遇到江雁声,裴歌这辈子都活得太明白了。
伤人的话信手拈来,往往是知道你那儿最疼她更偏要拿刀子往你那处扎。
手起刀落,丝毫都不犹豫。
周倾闭了闭眼,他连她是哪天办婚礼都懒得问了,“你结婚,我不来。”
裴歌在电话那头轻笑。
她准备挂电话,周倾却叫住她。
“歌儿,你让我调查的事情……”
裴歌敛住神情,手指扣着栏杆,夕阳西斜,天边一片火烧云。
长睫在眼睑下方投出一片扇形的剪影,她似是预料之中:“查不到是不是?”
“暂时没有消息。”周倾说。
她笑笑:“她死了很多年,查不到很正常,我现在也不是那么好奇了。”
晚上,她给裴其华念故事。
还是那本《卖火柴的小女孩》。
她握着他的手,台灯柔和的光芒映在脸上,她低头认真地看着,嗓音很轻:“……她又鼓足了勇气,从破烂的衣服里颤抖地掏出了一根瘦弱的火柴……”
“……她看到了……那几个特大的碗里放了很多烤鸭、烤鹅、烧鸡……”
忽地裴歌的声音被打断,裴其华睁开眼望着她,问:“这是小女孩第几次划火柴了?”
“第二次。”她回答。
裴其华闭上眼睛,苍白的嘴角挂着淡笑,“还有几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