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多时,朱瞻基气喘吁吁托着一个湿淋淋的人出来。于谦一看,居然是吴定缘,只是昏迷不醒。他赶紧接过去抱住,一转头,太子居然又跳下去了。
先后往返四次,太子居然从水里捞出四个人来,除了吴定缘,其他几个人都不认识。这四个人横七竖八躺在地上,不知死活。太子斜靠在木凳旁,粗喘连连,感觉肺都要炸裂开来。
“这……是怎么回事?”于谦大惑不解。
朱瞻基瘫软在地,没力气讲话,只是冲于谦比了个手势,让他取些吃食回来。这里是偏院,几乎不会有人来,于谦便放心地留下他们歇息,自己跑出去找伙房。
汪管事早已跟伙房打过招呼,于谦便大胆索要。在伙夫和厨婆的鄙夷下,他端着五张胡麻炊饼、一大碗烂炖肉和几个烘芋头离开,回转偏院。那几个人已纷纷醒转过来,只是泡水泡得太久,精神还未完全恢复。于谦蹲到太子跟前,把炊饼撕成条,蘸着肉汤递给他,悄声问,那三位是谁?
太子一口吞下饼条,三两下咽下去,这才回答道:“仪真县的船户。”
“哎?”于谦一惊。太子舍命相救的,居然是三个破落船户,这可真是有点……有点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