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按照什么标准,这栋房子都是一栋宜居的华屋,墙漆、地板和楼梯的金属雕花扶手都非常讲究,看得出原来的主人相当富裕。如果不是姐妹俩为了省钱而把以前公寓里的旧家具悉数搬进来,它几乎会是一栋真正华丽而具有现代风格的住处。这并不是说那些家具破破烂烂,但这些体态玲珑轻便的公寓式家具,放在房子巨大的空间里显得不相宜。总之,在主人们搬进来不久那段热热闹闹的时间,每个被邀请前来参观的朋友走进这栋华屋过于空阔的客厅,赞叹之余都忍不住感到一丝古怪的意味,这种意味甚至让人感到不安。小巧而略显简陋的家具们待在它们各自的角落里,仿佛小小的孩子,有点儿羞怯、瑟缩。那些空白、未被填满的大块儿空间则仿佛在冷冷地凝视、等待什么。也许只有住在这儿的人没有察觉这种空落、不协调。两姐妹坐在那张不够阔大、厚重的沙发上,欣赏着窗外碧绿的花园——那只是一片光秃秃但十分平整的草坪,兴高采烈地说单单这个客厅在台北就可以住一家人。她们不时发出笑声,逗着共同爱着的那个小男孩儿,悄悄抑制着内心的激动、骄傲,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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