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的小屋,在暴雨中摇摇欲坠。
房间里堆满了纸箱,水冲进来,有些潮了,男人看着对面的老头儿,沉默地没有开口。
老人继续开口说道:“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我这一把老骨头了,不值得你费心思,而且你这次本来就是为了救我才得罪的他们,要怪就怪我命不好,有个混账儿子吧。”
老人姑且喊他毛叔,毛叔家境不好,老来得子,供儿子读了大学以后,儿子却开始学着泡妞赌博,钱输了一次又一次,最后变卖了家产给儿子还债,到如今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只能来到这片流浪汉经常住的地方,先凑合着。
六子是他在河边捡回来的,问他什么他都不知道,只说自己好像叫六子。
他没钱带六子去医院检查,六子也因为腿根本找不到工作,毛叔有私心,是想靠着他救了六子的这份儿情上,让六子给他养老送终的。
但是这都大半年了,一直都是六子在照顾着他,还要帮他应付那些催债的人,他突然就改变主意了。
六子当初就算他不救他一样能活下去,他儿子已经做了那么多孽了,他不能再这么自私了。
“我不走,就在这儿陪着您。”
催债的没个轻重,撞倒了老人,胳膊有擦伤,六子拿了碘伏在给老人处理伤口。
老人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六子,咬牙说道:“你这人怎么就不开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