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这些记忆而来的是对可怕现实的承认——邪物。如此庞大的记忆总量压垮了她。她出生前便有了记忆,无法逃脱。但厄莉娅还是进行了抗争,抵抗她的先辈中的某些十分可怕的人。一段时间里,她取得了短暂的胜利,熬过了童年。她有过真正的、不受侵扰的自我,但寄居在她身体内部的那些生命时不时地就会入侵,她无法长久抵挡这种侵袭。
总有一天,我也会成为那样的生命,她想。这个想法让她遍体生寒。懵然无知地寄居在自己产下的孩子内部,她不断向外挣扎,拼命争取,以求获得属于自己的哪怕一丝意识和体验。
恐惧控制了她的童年,直到青春期到来,它仍旧纠缠不休。她曾与它斗争,但从未祈求别人的帮助。谁能理解她所祈求的帮助是什么?她的母亲不会理解,母亲从来没有摆脱对她这个女儿的恐惧,这种恐惧来自贝尼·杰瑟里特的判断:出生之前就有记忆的人是邪物。
在过去的某个夜晚,她的哥哥独自一人走进沙漠,走向死亡,将自己献给夏胡鲁,就像每个弗雷曼盲人所做的那样。就在那个月,厄莉娅嫁给了保罗的剑术大师邓肯·艾达荷,一个在特莱拉人的技艺下死而复生的门泰特。她母亲隐居在卡拉丹,厄莉娅成了保罗的双胞胎的合法监护人。
同时她也成了摄政女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