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爷喝下的汤药不计其数,从来都是眉头都不眨一下,什么时候喊过疼,什么时候喊过苦?
可是这一次,爷居然喊药太苦?
“吃过了甜的,就再也吃不惯苦。”苏幕的舌从唇齿间掠过,满满的苦涩滋味,在口腔里蔓延,真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她有点想念,沈东湛的糖人了……
“爷?”年修紧了紧手中的空碗,“消息已经送出去了,只不过……能不能及时送到,却是不得而知。督主那边看得紧,奴才也是得了空才敢往外送消息!”
苏幕敛眸,“不打紧,他明白的。”
语罢,她转身往帐子走去。
“听底下人说,当初客栈大火,督主还冲进去救您……”年修冷不丁打了自己一巴掌,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苏幕倒是没什么反应,虚情假意罢了,他们这些人哪儿有这么多真情可言?在栾胜眼里,她只是一柄杀人的刀子,连人的资格都算不上。
“他那么多义子,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不过是怕一时半会的,找不到趁手的刀子,误了他的差事而已。”苏幕心里清亮。
年修沉默,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