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萨维尼昂回答,“要我母亲让步,还早得很呢。我动身之前,她明知道只要答应我娶于絮尔,我就可以留在她身边;否则只能偶然见面,我还得经常冒着危险;但她仍旧让我走了……”
“可是,萨维尼昂,我们不是从此在一起了吗?”于絮尔抓着他的手,不大耐烦的摇了几摇。
她所谓爱情不过是常常见面,不再分离,绝对想不到更远的地方。当时她那使性的声调、可爱的手势,显得那么天真,把萨维尼昂和医生都感动了。辞职的信发出了;未婚夫的在场给于絮尔的节日添了不少光辉。过了几个月,到五月里,米诺莱医生的家庭生活又像过去一样清静,只多了一个常客。青年子爵不断的上门,很快就被大家看作未来的夫婿,尤其因为望弥撒的时候、散步的时候,萨维尼昂和于絮尔虽则很矜持,仍免不了流露出两心相契的痕迹。第奥尼斯提醒那些承继人,说包当丢埃太太已经欠老头儿三年利息,老头儿从来没讨过。
公证人说:“将来老太太一定要让步的,一定会答应儿子攀这门不体面的亲。万一出了这种倒霉事儿,你们老叔就得拿出大部分家当,去做巴齐儿所谓的批驳不倒的理由[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