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队长特意提到舒家搞二查,明显是眼中无警察。这句话令市警局局长感受到了对威望的威胁,两个警界头儿当即达成共识,监视舒致怀,暗查方凤婕和桂芳夫妇。
市警局局长还没派人去省城,田队长就已委托税警总队的熟人查到情况,方凤婕未婚夫所在川军部队早已上前线。该部队的名册里,她未婚夫的亲属一栏中没有方凤婕,只有一个哥哥,就是在舒家盐场被私抓壮丁的士兵打死的那位扛运帮齐帮主。
田队长如此迅速,市警局局长担心落后,也迅速安排人核查,查到近期牵涉舒致怀的事件中几乎都有方凤婕介入。报纸商行被烧那天,舒致怀事后两次去商行,同样两次到那里的还有桂芳夫妇。
再往下就没查到桂芳有啥可疑的事,只查实明叔近期曾两次去他干过的酿酒作坊。保育院不买酒,他反复去那里干啥?市警局局长立即派两个便衣下属去那个酿酒作坊暗访。
本地习惯称酿酒作坊为烧坊。那个大烧坊离盐都不过二三十里,市警局派去的两人当日却未归。次日黎明,两乘滑竿来到市警局门口,放下醉得人事不省的二人,引来早起的市民围观。抗战时期三令五申严禁大吃大喝,市警局这样的要害部门出如此丑态很打脸。不等二人酒醒,市警局局长已签发调离两个下属的通知。几乎人人知道的因果,千百年来仍不断有人倒在酒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