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担心。”她爽快地说，“你这个人其实很靠谱。”
靠，他想，钓鱼鱼上钩了。
“你饿不饿？泡面要不要吃？”章成出于好心问她，“我们没担架工，不管有没有电梯，病人还得医生抬，没力气怎么行？”
“不了不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拒绝，却拒绝不了肚子发出的咕咕的叫声。
他起身问：“要老坛酸菜还是红烧牛肉？”
“都可以。”
刚才还在呼呼大睡的同事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拖长了嗓子阴阳怪气地说：“就让人家妹子吃泡面啊？初来乍到还不给顿好吃的？成哥点个外卖啊！”
“泡面怎么不好了？泡面三分钟吃上，外卖三十分钟起步。”章成把滚滚热水倒进桶里，满意地点头，打了个响指，递给戴灵灵，“吃完就去睡会儿。”
凌晨两点出车，急救车七拐八拐地在街道上穿梭。在棚户区被拆迁完毕后，老公房就成了居住环境的最底层，物业管理混乱，楼道拥挤，没有电梯，更糟糕的是这么窄的小区里，间或被锁在路边的电动车、卖小吃的三轮车、红色的胶凳等各种障碍物挡住，本来就窄，这下更挤，每次他去这种老公房小区里抬人，都仿佛在下水道匍匐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