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刀的刃缺了一个口,刀柄也没了,把手处缠了几圈漆黑油亮的麻绳,十分简陋。
聂小倩小声说道:“我从厨房里顺出来的,应该是帮厨用来给土豆削皮的刀子。这附近只有这一把最薄最轻,其他的刀都太重了,我搬不动。”
蒲松龄知道现在没办法讲究太多,也没计较什么君子远包厨之类的屁话,直接把刀子倒竖在地上,用两只脚夹住刀柄,随即把手腕上捆死的麻绳圈放到刀刃上使劲蹭。
这是个体力活,粗麻绳材质十分结实,这种纸片一般的小刀子根本割不断麻绳,反倒差点自己卷了刃。
蒲松龄试了试,意外发现有缺口的那一段刀刃对这种粗麻绳更有用,他便专门用缺口来挑断麻绳纤维,看的旁边的聂小倩心惊胆战,不住地喊:“小心,小心一点。别割到手了!”
许久,小刀片终于割断了一根麻绳。随着一根绳子磨断,整个绳结便一圈圈散开,他悉悉索索的将手腕从绳索里脱出来,看到自己的两只手腕全部被勒出了一圈圈的紫痕,仿佛阴毒的毒蛇,缠绕在手腕上,分外可怖。
聂小倩捂住嘴,惊呼一声。
蒲松龄看了她一眼,轻轻揉了揉手腕,忍痛道:“没事。”
他捡起刀子,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睡觉的几个壮汉,眼底闪过一丝怨恨。
就是这伙人放火烧了半个蒲家庄,害的那么多人家破人亡!也是他们绑架了自己,害的自己流离失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