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弗洛伊德很确定自己是在做梦……
在无重力之下,他一直都睡不安稳;而目前宇宙号正好关掉动力,以最快速度滑翔飞行。两天之后,将有几乎一个星期的时间做稳定的减速,去掉多余的速度,直到能够与欧罗巴会合。
无论调整安全带多少遍,他总是觉得不是太紧就是太松:不是紧得无法呼吸,就是松得从床铺里飘出去。
有一次他醒来时,发现自己浮在半空中。他手划脚踢了好几分钟,最后才游了几米,精疲力竭地抵达最近的墙壁。此时他才猛然想起,其实他不用这么折腾,他只要静静等待就可以了。舱房的排气系统自然会将他拉到通气口,他根本不用花任何力气。身为太空旅行的老手,他应该知道这件事。他自我解嘲说那是因为一时慌张而昏了头。
不过今晚他可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当重力恢复之后,他可能又不能适应了。他躺在床上,回想最近餐桌上的讨论话题,不到几分钟就睡着了。
在睡梦中,他仍然延续餐桌上的对话,梦中情景有些微的改变,但他视为理所当然,不觉得惊讶。例如,威利斯的胡须已经长回去了,但只长了一边。弗洛伊德心想,这可能和某个研究计划有关吧,但他很难想出其目的何在。
不过他自己有自己的烦恼,他发现航天主管米尔森不知何故居然也来参加了他们的小组讨论,并向他提出了许多批判,他必须一一答辩。弗洛伊德很纳闷,这家伙怎么会在宇宙号上。(莫非他是偷渡上来的?)他一时没想起来,其实米尔森已经去世四十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