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朋友,”吕西安说,“我不是你们想象中的糊涂虫,诗人。不管将来有什么遭遇,反正好处已经到了我手里,那是进步党即使成功也不可能给我的。等到你们胜利,我的目的早已达到了。”
米希尔·克雷斯蒂安笑道:“我们可以割掉你的……头发!”
吕西安回答:“那时我有了孩子,割掉我脑袋也没用。”
三个朋友不懂吕西安的意思。他自从交结了上流社会,贵族的骄傲和虚荣心发展到顶点。诗人看得很准,认为仗着特·吕庞泼莱伯爵的姓氏和头衔,他的美貌和才气便是一笔巨大的财产。特·埃斯巴太太,特·巴日东太太,特·蒙高南太太,用这根线像小孩儿拴一个金壳虫一般拴着吕西安。吕西安再也飞不出那个固定的圈子。三天以前,台·都希小姐的客厅里有人说:“他是我们的人,他思想正确!”叫吕西安听着得意非凡,何况特·勒农古,特·拿华兰,特·葛朗里欧三位公爵,拉斯蒂涅,勃龙台,美丽的特·莫弗利原士公爵夫人,特·哀斯葛利浓伯爵,台·吕卜克斯,一般最有势力的人物,在宫廷中最得宠的保王党,都祝贺他转移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