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有时“地下工作”的对方并不那么配合,这给流调队员带来更多的艰辛。
吴红,西城区福绥境医院大夫,53岁。她瘦小的样子让人感觉比实际年龄要老些。她所经历的一件事让我听后感到非常堵心。那一天她和另一位女大夫获悉一个高干大院内有户人家的小保姆为给主人拿药,在人民医院传染上了SARS。吴大夫她们不敢耽误一分钟,当即赶到那个大院。严密把守的保安就是不让她们进去,吴大夫她们好说歹说近一个来小时,磨破了嘴皮方才进了院子,却又在上楼梯时被人挡住。
“不行,你们穿着防护衣,又到处接触非典病人,肯定身上不干净。知道我们这儿住的是什么人吗?都是大人物噢!这电梯上上下下多少人要乘坐,出了事你们负得了责任吗?”开电梯的、管电梯的和上下电梯的一个个瞪着眼睛,恨不得将吴大夫她们吃掉,可又不敢接近。唯一的办法是坚决不让吴大夫她们上楼。
十六楼啊!身着防护服又背着几十斤重的消毒药水等东西的吴大夫,望着紧闭的电梯和层层围住电梯口的居民,只好无奈地沿着楼梯一层层向SARS密切接触者所住的十六层高楼攀去。穿过防护服的抗非战士们都知道,就是平时人高马大的人,只要一穿上几层防护服,就会感到像是肩头压了几百斤重的担子。而流调队员在对密切接触者所要做的是:除了在知情后的第一时间内迅速将他们隔离之外,便是尽快帮助他们进行环境消毒。这是流调队员必须完成的一项“规定动作”,而且这样的“规定动作”只要密切接触者一天不解除隔离,队员们就得天天上门,重复进行消毒和测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