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这里指的不仅仅是贝多芬后期的作品,那些被认为具有“艺术性”的早期作品,在托尔斯泰看来都是“形式太造作”。
早在1876年,他“总想讽刺、打击贝多芬,使人对他的才华产生怀疑”。他的这种劲头令柴可夫斯基非常反感,因而也使他对托尔斯泰的崇敬之情大打折扣。《克莱采奏鸣曲》让我们看清了他狂热的不公。那么他究竟指责贝多芬什么呢?指责他太强有力。他和歌德一样,在听C小调交响曲时,备受震撼,致使他将一腔怒火都发泄在了这位令他屈从于其意志的权威大师身上:
托尔斯泰说道:“这音乐,能够把我瞬间转移到那位创作者的精神境界内……音乐本应是国家的事,就像中国那样。我们不该容忍任何人拥有这种可怕的催眠力量……这些东西—《克莱采奏鸣曲》的第一个急板——只能在一些重要场合才准许演奏……”
虽然他有这些牢骚话,但不难看出,他还是屈服于贝多芬的威力的。他承认这威力是无比高尚、纯洁的!当博斯多谢夫听了一段时,坠入到一种无法言语、难以分析的状态,但对这种状态的体味倒让他感到愉悦;在音乐中,嫉妒无法滋生。连女人都被感化了。她在演奏时,展现出“一种庄重的神态”,并且“在她演奏结束时,脸上浮现出一丝微微动人、幸福甜美的笑容”……这一切,怎会蕴含什么腐败与堕落?即使有,那也只是精神被锁住,一种说不清的声音之力操纵着它。假如这股力愿意,那么精神会被它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