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还好吧?”我问。
“没病没灾的,好着呢。”诸葛大爷说,“你呢,没有忙坏吧!”
我呵呵地笑笑:“一天瞎忙活。”
“你们可不能瞎忙活,你们要是瞎忙活,乌酉的老百姓可就没指望了。”诸葛大爷说。
我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就说:“这么说,乌酉的人民群众对我们还是抱着很大的希望的了!”
“那可不,”他边给我们沏茶边说,“电视上播放了你们的告示,老百姓说,这下来真的了。”
我和郑毅互相望了望,他说:“我们的电话和地址公布以后,给我们打电话的、写信的还真不少。从中可以看出,群众的怨气还不小。”
“要是没有怨气,谁吃饱了撑的,跑到衙门里去闹。”诸葛大爷说,“中国有句俗话,穷不与富斗,民不与官斗,历朝历代,逼不到绝路上,谁愿意去衙门里闹事!”
我俩都笑笑,感觉笑得有点儿奇怪。我想,这是一个沉重的话题。中国古老的宗法制度,自周王室创建以来,直到清末,经历大半个奴隶社会,贯穿整个封建社会,一直是维系封建社会秩序的基本制度。它的核心就是严格的上下尊卑等级制,所谓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下不能犯上,犯上就是犯上作乱,就是乱臣贼子,应该千刀万剐;卑不能犯尊,犯尊就是大逆不道,就要受严厉的谴责。由此产生的封建宗法思想,已经深深地刻在中国人的骨子里,成为中国人文化基因的一部分,代代相传,时至今日,还深刻地影响甚至左右着中国人的思想和行为。特别是在官场上,就更加根深蒂固,随处可见。在宦海淳的意识中,这种思想占据统治地位,他才把自己封为乌酉王,在乌酉这块土地上、称王称霸、为所欲为。想到这里,我脱口而出:“忍得一时之气,免得百日之忧。大爷说得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