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封闭起自己的心灵。他为何需要知道别人的痛苦?生命是他自己的生命,死亡也是他自己的死亡。
但那些情绪轻轻地、不停地敲击着他,从他的心灵隙缝钻探进来。
然后,艾伐丹叫了一声:“史瓦兹。”史瓦兹便知道他们想要自己搭救。他为何要那么做?他为何要那么做?
“史瓦兹,”艾伐丹又旁敲侧击地说,“你可以活着做个英雄,这里没什么值得你殉身的——不值得为外面那些人这么做。”
史瓦兹却回想起自己的早年,并将那些记忆拼命抓在颤抖的心灵中。这种过去与现实的古怪组合终于令他满腔怒火。
不过他的口气还是很冷静、很克制。“没错,我可以活着做个英雄——以及一名叛徒。他们想要杀我,外面那些人。你管他们叫‘那些人’,那只是你口中的称呼,他们在你心中另有名称,虽然我不清楚,也知道那是卑劣的字眼。而这并非因为他们本身的卑劣,只因为他们是地球人。”
“你胡说。”艾伐丹以激烈的口气抗议。
“我没有胡说,”他以同样激烈的口气答道,“在场每个人都知道这点。没错,他们想杀掉我,但那是由于他们以为我是你们这种人——可以一举判定一颗行星的生死,在它身上吐满轻蔑的唾沫,用令人无法忍受的优越感令它慢慢窒息。好啦,现在这些虫豸竟威胁到天神般的太上皇,你们准备自卫吧。我是他们的一分子,不要找我帮你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