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淇抬起头,看着屋顶,道:“正是。萧大人,原来你还记得。”
萧云韶道:“此事京师上下,哪个不知,当时还传说了几个月之久。那时我还是个小孩,还在随师傅习练武艺,便听人说了许久。唉,”他忽地叹了口气,道:“可惜了高颂仙。”
高颂仙么?吴淇嘴角抽了抽,但他知道那不是笑意。高颂仙这个人,他已差不多要忘了,今日萧云韶一提,忽地想起来。往事又都历历在目。
“你比得过高颂仙么?”
铁贝勒将茶盖轻轻一磕,白如玉、薄如纸、明如镜、声如磬的薄胎景德镇雨过天青瓷茶碗发出清越的一声响。余声袅袅不绝。吴淇垂手站在一边,道:“回贝勒爷,旁人不知,但小人观摩过高颂仙做出来的菜。他精擅炒法,但刀工却较小人颇有不如。”
铁贝勒道:“刀功不好么?”他咂了下嘴,又道:“也不觉得啊,他切的菜仍然有模有样的。”
“那是高颂仙擅长扬长避短,将刀功不佳这毛病已掩过去了。贝勒爷,小人做的发丝菜心,每根菜可切至一尺长而不断,高颂仙做的这道菜,菜丝较小人要粗两倍以上。”
铁贝勒啐了一口,将嘴里的一片茶叶啐在青砖地上,骂道:“还以为你说什么呢,就这个玩意儿。那道发丝菜心,细则细了,吃起来也吃不出有什么两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