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罗捧着个豁了牙的破碗,过街耗子似的拱肩缩背,顺着墙角到处溜达,眼睛却片刻也不闲着,专门盯着婚丧嫁娶开业迎宾的人群聚集处。
一个时辰不到,无数家长里短就装进了她支棱的耳朵里。
而后,她直奔人们口中最津津乐道的一条酒肆茶楼林立的街上。
城中地段最好、门脸最大的酒楼食肆有两家,一家叫做五福楼,一家叫海月斋。
两家的生意都不错,但不知怎么回事,正如坊间流言所说的那样,两位掌柜脸上的笑容都有点勉强。
五福楼更古旧一些,漆色酒幡虽还算亮丽,但细微处却都已有了些破损斑驳的痕迹,显然已用得久了,花罗涎皮赖脸钻进去行乞时,不忘在桌下抹了一把,木缝里也薄薄地残留着一点油污。
她暗暗记下,捧着五福楼掌柜施舍给她的蒸饼,往离大门远些的角落里一蹲,慢慢啃饼的同时,眼皮也撑起来,继续观察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