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母亲给奶奶送终,省吃俭用供我上学,一直到初中毕业,那时候没有高中可上,因为高中和大学都被砍掉了。于是我回到了农村当生产队干部,当大队干部,当民办教师。母亲又开始供弟弟上学,一直供到他高中毕业。
我们姊妹四个,两男两女。母亲说:“儿子要传宗接代,儿子是家里的顶梁柱。”所以我的姐姐和妹妹一天学都没上过。
我真的常常这样想,对自己的母亲怎么孝顺都不为过,怎么孝顺都感觉到没有尽到责任。
自古忠孝难双全,只有一轮明月可捎去我对母亲的祝福,对姊妹的思念,对弟弟的牵挂。
我相信母亲一定会理解、原谅我的。因为当警察这十八年,无论是春节还是中秋,我们都是分多聚少。
就这样,我在办公室里度过了1989年的中秋节。
陪伴我的是那台电话机,还有我的忠实助手田和平、孟庆志。那个时候通信不发达,不像现在有手机,人无论走到哪里都能联系上,可以随时互通信息。那时,只有办公桌上这一台铁路专用电话,你得没日没夜地守着,一步也不能离开,就靠这台红色的“小机器”指挥着前线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