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鹏举看一眼儿子的皱巴巴的小脸,急忙坐到床边拉着妻子的手,只见她满头大汗,面如金纸,嘴唇苍白.
“十七姐,十七姐……你怎么啦?”
好一会儿,花溶才睁开眼睛,手微微有了点力气,抓住丈夫的手,微弱地笑起来:“鹏举,你回来啦……”
“这样的时刻,我当然得赶回来.十七姐,你真是辛苦了.”
“鹏举,好疼啊……”
他焦虑地问:“现在还疼?”
“现在没有了……”她嘴角扯出一个笑容,听着哇哇的哭声,“我想看看孩子.”
刘妈立刻抱了孩子过来,喜气洋洋:“夫人,您瞧,多漂亮的孩子,小胳膊小腿儿多壮实,比我以前接生过的所有小儿都壮实……”
夫妻俩这才细看那个刚来到人间的小生命,因为是六月天气,太过炎热,只系了一条花溶亲手刺绣的红色的胖鲤鱼肚兜,大大的一条鲤鱼环住婴儿肥胖胖的肚子,只在外面罩了一层薄薄的柔软襁褓.婴儿脑门上若隐似无的一层胎发,只知道闭着眼睛大哭,脸皮皱巴巴的,像一个尚未舒展的小老鼠.花溶伸手轻轻抚摸儿子的脸,笑起来:“好丑的一个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