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摄影师》，雅各布·劳伦斯，1942年，纸面水彩、水粉与石墨，56.2厘米×77.5厘米。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第二十七章 创伤之后
一个人在失魂落魄地游荡，衣衫褴褛，无以蔽体，孱弱瘦削的手脚裸露在寒风中。大地已成一片焦土，空中飘荡着尚未散尽的硝烟，屋舍、街道乃至整个村镇与城市都变成了废墟，在战争的蹂躏下早已面目全非。
超过4000万人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失去了生命，最为惨烈的是纳粹对犹太人的集中营与大屠杀，日本广岛与长崎的原子弹爆炸，以及针对平民的残酷空袭。在如此彻底的毁灭式打击之下，人类生活也被剥离出赤裸裸的苍白底色。
20世纪初的艺术家们探究人脑运作的机制——我们如何观看，如何思考，又如何做梦——可在1945年后，人类的身体变成了艺术家审视、解读与重构的对象。起初，他们想要记录下被摧残、被玷污的身体，还有无数死亡带来的痛苦。一张正在尖叫的人类的嘴巴成为最鲜明有力的象征：人类的生活已沦为动物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