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好生恶死之心非异也。 自古杀人之多,未有如秦之甚,天下安有不厌之乎。夫杀人之多,不必以刃,谓天下之人,无生路可移也。((观物内篇)之八)
夫好生者,生之德也;好杀者,死之徒也,用之好生也,以义。汉之好生也亦以义。秦之好杀也以利,楚之好杀也亦以利。……人之情又奚择于周秦汉楚哉,择于善恶而已。(《观物内篇》之六)
邵雍鉴于王朝兴废的教训,感到空谈是无法“回天”的,并由此力主“务实”,这是与儒家传统有所不同了,他说:
夫天下将治,人必尚行也,天下将乱,人必尚言也。尚行则笃实之风行焉。(《观物内篇》之七)由此,他提出了“权”与“变”的观点:
“夫变也者,是天生万物之谓也;权也者,圣人生万民之谓也。”因为,“三皇同圣而异化,五帝同贤而异教,三王同才而异功,五伯同术而异率。”“道、德、功、力者,存乎体者也。化、教、劝、率者,存乎用者也。体用之间,有变存焉。”(《观物内篇》之四)
纵然他苦心独运,竭力蝉思, 自宋而来的“颓波”,却绝非他所能力挽,他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哀叹:
自三代而下,汉唐为盛,未始不由治而兴,由乱而亡,况其不盛于汉唐乎!其兴也,又未始不由君道盛,父道盛,夫道盛,君子之道盛, 中国之道盛。其亡也,又未始不由臣道盛,子道盛,妻道盛,小人之道盛,夷狄之道盛。嗯!二道时行,何故治世少而乱借多耳时君子少而小人多那?曰:岂不如阳一而阴二乎!(《观物内篇》之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