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本文原载于《北京大学学报》,2000(1)。
[2] 伽达默尔:《真理与方法》,第1卷,204页,台北,时报文化出版企业有限公司,1993。
[3] Kenneth Maly:The Path of Archaic Thinking,State University of New York Press,1995:176.
[4] Plato:Philebus,64e;Phaedrus,250d.
[5] John Sallis:Delimitations,Indiana University Press,1995:10、172;See The Path of Archaic:Thinking.
[6] 关于想象的新的诠释,请参见拙著:《进入澄明之境——哲学的新方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9)“超越在场”章、“思维与想象”章。
审美意识:超越有限(下,历史)[1]
一
当今的时代,物欲占了统治地位,眼前的私利成了人们崇拜的偶像,只要有利可图,即使对专横的官僚,也可以拜倒在他们的脚下。政治上的自由只是极少数人闲谈的奢侈品,至于审美意识的修养问题更被看成是迂阔之论。人们的精神就这样轻易地被送给了强权势力而成为他们的奴仆。席勒(Schiller,1759—1805)处在他那个“平凡”、“鄙陋”的时代里,曾想通过“审美的自由”以达到“政治上的自由”[2],用“诗的精神”避开“以污泥来溅人”的“散文气的现实”[3]。人们曾经批评席勒的这种观点是一种遁世说,是鸵鸟把头埋在沙堆里以避开猎人的政策。我在这里不想去争辩这种批评的是非,我只想指出一点,就是,受制于强权势力的人们若不提高自己的自由意识和精神境界而一味把头埋在感性物欲的沙堆里,强权势力的猎枪就正好有机可乘,射向软弱可欺者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