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副,我马上要去种菜了。”
我忽然有些难受,说:“‘元首’,到那儿来封信。”
他长出一口气,又说:“班副,我还得求你个事。”
我说:“什么事?你说吧。”
他说:“那件事,就不要扩大范围了。要传出去,我就没法活了。”
我点点头,看他,说:“放心。”
停了一停,他又说:“我不准备送本给王滴。”
我说:“送谁不送谁,是你的自由,再说,他不也不送本给人吗?”
王滴从大点回来,手是空的。他没买一个笔记本,只是口袋里装了半斤奶糖,在那里一个一个往嘴里扔,嚼吃。大家说,王滴这人可真怪,原本不该“共勉”的时候,他与连长“共勉”;现在该“共勉”了,他又一个也不“共勉”。大概是分到了军部,看不上大家了。没想到王滴听到这话,一口痰连糖吐出来,说:“‘共勉’个屎!三个月下来,一个个跟仇人似的,还‘共勉’!”
说完,撒丫子向前跑了。
大家一怔,都好长时间不再说话。
晚上,大家开始在宿舍打点行装。该洗涮的开始洗涮。这时李上进出出进进,情绪有些急躁,抓耳挠腮。我知道他又为入党的事。现在新兵连马上要结束了,他还没有一点消息。等到宿舍没人,他来回走动几圈,突然拉着我的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