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脚冰凉,忙抓过一只脸盆,加入救火行列。火势越来越猛,巨大的火舌犹如魔鬼,在风妖的帮助下,翩翩舞蹈着,已蔓延到工棚。弟兄们激愤的叱骂着,丢下救火工具,纷纷跑回工棚抢救自己的物品。陡然,我瞄见了工棚旁那小屋,心中一凛。那里摆放着十几桶油料,而油料旁,则是队里那台压路机!
我厉声叫道:“弟兄们,救火要紧,不准只顾自己。”迅疾布置了任务,顶着一床湿漉铺盖迎着熊熊火焰,朝那小屋奔跑而去。到得门前,我用几脚踹烂木门,领头冲了进去。火已将屋顶烧了个大窟窿,正朝四下蔓延。我赶紧推那最门边的一只大铁桶,将它掀翻,朝门外滚。我身后的人学我的样子,也将油桶掀翻朝外滚,一会儿功夫,小屋的油桶去了大半。
当我掀翻最后那只大油桶朝外推时,房顶突然坍塌,燃烧着的火打在我后背,我的衣服立即燃烧起来,吱吱舔着我。我忍受着巨大的疼痛,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骂了一声粗话,用了吃奶的力气,终于将油桶推了出去。我倒下地,迅速在地上翻了好几个滚,将火扑灭。这时,我才听到呼啸而至的警笛声。
当晚,市里和局领导就赶到出事现场,还来了几个新闻记者。接着就是开会,谈话,了解事故情况,写情况汇报。周开山给我来了电话,把我骂得狗血喷头,第一次骂我是龟儿子,说我和我老爸一样蠢,完全是扶不上墙的狗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