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死的时间不长,她的皮肤还有弹性,那黏腻阴冷的触感,就像是被刮去了鳞片,放在冰箱里多日的鱼,让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等我终于剪完了衣裙,更加触目惊心的画面,让我不禁双腿发软,惊呼了一声,一下跌坐在后面的柴堆上。
只见一个满是血污的胎儿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滑出来了一半,正睁着那黑洞洞的眼睛“看”着我。
“这里交给我吧,你去帮她梳下头,擦一擦脸上的污秽。”
阿婆只瞥了一眼,便拿过我手里的剪刀,指了指放在墙边的布袋。
这个袋子,我熟悉得很。
以前阿婆每次出去干活儿都会带着,平时就放在床头,但从不允许我碰。
小孩子,总是对禁止的东西充满好奇,越是不让碰,就越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所以打我记事开始,就总惦记着要去打开看看。
不过此时此地,我的好奇心,早就被刚才那半个胎儿脑袋给吓得没了踪影,只是匆忙拉开袋口,摸出了一把梳子和一块软布。
阿婆跟我说过,阴阳有别,所有给死人用过的东西,都不能再用在活人身上,否则会让死人误以为,你允许他用你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