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兼善,我很像见过他,呀,对了!”吴亮乘机进一步说,“有一晚,我在金门大舞台的后台见过他,这时,那儿很多伶人,我还记得,他坐在一个伶人的戏箱上哩,不过,又不像,老伯伯,巫先生有第二个名字么?”
“没有。”
“他很爱好伶人么?常常跟伶人往来吗?”
“不错的,他常常给我很大的麻烦,伶人们是爱夜生活的动物,一到这里住宿,非到晚间三四点钟不睡。我的职责是管家,自然得陪伴他们。本来深夜才睡不算一回事,可是早上我得送东家的孩子上学校,又不得不陪他大清早起床,那简直是苦事。”老人摇头叹气。
“常常有伶人到这儿住宿么?”
“是的,一个月总有十天以上。”
“现在有吗?”
“有,不过我不愿意告诉你,这属于人家的闲话,我的东家早就关照我,叫我别向人家提起的。”老人用低哑的声调在他的耳畔说着。
“有什么要紧?我是一个最崇拜伶人的人,伶人的消息,我一向是高兴打听的,现在在这儿住的,到底是谁?”他把耳朵凑近老人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