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一拳击破药橱,木屑纷飞,药草散落一地,悬壶济世的医者,此时却成了索命无常,斩杀周遭一切活物。
此情此景,让贺千秋心下大恸,他急道:“你要杀要剐冲我来便是,放他们离开!”
“那可不行,”女子粲然一笑,“奴家可是很有原则的人,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百里大人可给了奴家不少胭脂水粉钱,奴家当然要让他满意才好,怎能让你如此简单就收了大夫的性命?就算要收,也得当着官兵百姓的面前收,看戏的还未赶到,你这儿的戏就演完了,那可多没意思呀!”
“好一出戏,好一条毒计……”贺千秋每说一句,鲜血便溢出唇外,他又瞥了一眼小女娃和残废少年,恨声道,“你不杀他们,只因怕我引剑自裁。我若一死,他二人必将被大夫斩杀,你留下他们,便是要我无法可想,只得当众杀了大夫。而云霄古楼自此沾上滥杀无辜的罪名,太平约一事,就此不用再提,正遂了百里刑之愿。”
他话音未落,医馆门外的街上已响起纷乱足音,正是街坊闻声而来。听到动静,那异族女子妩媚一笑,冲贺千秋抛了个媚眼,道:“俏郎君,我还真是舍不得你哩,不过好戏已经开演,我在这儿那可就说不过去了。咱们来日方长,改日再续今日之缘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