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何?”张洪庭突然插话过来,他对北地的情况虽有听说,但没到过那边。“教化无力,人心不古?”
“张老,”郑粱钧对张洪庭这样的士林大儒,不敢不正面回应,“如今的北地,谈不上教化。为何不愿耕种?因为他们耕种,到秋天即将收割之际,鞑子往往选这时候侵边,入关抢夺。一家人辛辛苦苦耕种,结果便宜了鞑子。
当然,北地也不是没有耕种,而是在那些地势险要之地,他们占山盘踞,也有耕种,可这样的耕种,这些人都不够吃,也得靠打枪度日。再就是一些大村寨,在村寨周边做耕种,闻知鞑子入侵,村寨会让人抢收这些粮食……如此一来,最苦的还是普通百姓,老弱病残,能不能苟活,完全听天由命了。
官府衙门,北地也是存在的。只不过,官府衙门之令传不出城廓,又何来税收?”
“说来说去,问题的关键还是鞑子侵边。”杨盛文说,“边军战力的提升,边关守卫是不是有力,就是经营北地的根源。只要有三五年,鞑子不能入关,北地就可活了。”
“右相,朝中人人都在骂边军,边军何尝不想据鞑子于关外?”郑粱钧说,“如今的边军,军兵渐老,无新兵补充;军粮不足,军兵吃不饱,又如何操练?军械老旧,刀不能斩,枪不能刺,军兵将士对此抱怨更多。盔甲、箭矢之类更是样子货,上战场后,这些都不能防护、不能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