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龙博士在《和会》中写到:“欧洲在威尔逊总统上岸时,就像是准备加以炮制的陶土。各国人们都满怀希望,想跟摩西到一处没有战争的理想之地。在人们的想象中,威尔逊就是这样一个伟大的摩西。在法国,人们忙着崇敬和热忱向他敬礼和鞠躬。巴黎的一位工人领袖告诉我,他们看见威尔逊时,快乐的流出了眼泪,而且他们的同志都愿赴汤蹈火去实现威尔逊的计划。意大利的劳动阶级都把威尔逊的名字当成天堂的福音,预示着新世界的来临。德国则把威尔逊和他的主张当作和平的保障,那无畏的米尔伦先生曾说过:‘如果威尔逊总统到德国演讲的话,用言词责备德国人,德国人肯定会乐于接受而没有怨言的,并立刻照着去做。’在奥地利,威尔逊的名字成了救世主的名字,只要听到这个名字,受苦的人民,就能得到解脱,悲痛的人就能得到安慰……”
这是威尔逊总统激起的热望。然而后来他又是如此的令人失望,其倡导成立的国联又是如此的软弱无能。这其中的故事冗长而又伤怀,故在此不予详述。正是威尔逊本人将人类寻常的悲剧无限的夸张了,他的梦想是那么伟大,而他的实际作为又是如此渺小。美国人反对威尔逊总统的做法,不愿参加按总统意志产生的国联。美国人渐渐意识到自己已被推入一项毫无准备的计划之中。而欧洲人也日益明白,在旧世界遭遇危难时,美国什么都不会给予。国联是一个早产的畸形儿,组织完备然而操作性不强,权利受到明确的限制,这是重塑国际关系的一个严重的障碍。如果没有国联,也许问题会更加清楚。然而全世界对国联燃起的热情火焰,世界人民,而不是政府,要求制止战争的强烈愿望却是每本历史都应该大书特书的。除了那些目光短浅,无益于人类事业的政府外,这种促进世界大联合世界秩序的真正推动力量始终存在且不断增长。